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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      關于死亡,這可能是一篇顛覆你認知的文章!

                  時間:2022-05-09 17:08:09 來源:本站

                  中國各大城市在陸續發布幸福指數。


                  但這些發布很健忘——忽略了“死亡質量”也是幸福指數的核心指標。


                  經濟學人智庫對全球80個國家和地區進行調查后,發布了《2015年度死亡質量指數》報告:英國位居全球第一,中國大陸排名第71。


                  “科技發展到今天,醫生面對最大的問題不是病人如何活下去,而是如何死掉?!?/span>


                  不得“好死”——這可能是現在最被我們忽略的幸福難題。

                  01

                  1999年,巴金先生病重入院。

                  一番搶救之后,生命得以保存,但從此插上了鼻飼管?!斑M食通過胃管,一天分6次打入胃里”。這根管子至少兩個月就得換一次,“長長的管子從鼻子里直通到胃,每次換管子時他都被嗆得滿臉通紅”。長期插管,嘴合不攏,巴金下巴脫了臼,“只好把氣管切開,用呼吸機維持呼吸”。

                  巴金本人很想放棄這種生不如死的治療,可是他沒有了選擇的權利,因為家屬和領導都不同意。

                  “每一個愛他的人都希望他活下去!”

                  哪怕是昏迷著,哪怕是靠呼吸機,但只要機器上顯示還有心跳就好。就這樣,巴金在病床上煎熬了整整六年。他說:

                  “長壽是對我的一種折磨”。


                  02

                  上海一位大夫,講了這樣一件普通的事——之所以說普通,是因為這樣的事每天都在各大醫院發生著。

                  一位八十老者,因為腦出血入院。家屬叮囑:“不論如何,一定要讓他活著!”

                  手術之后,他活了下來,氣管被切開,喉部被打了個洞,那里有一根粗長的管子連向呼吸機。

                  偶爾,他會稍微清醒些,痛苦地睜開眼。這時候,家屬就會格外激動,拉著我的手說:“謝謝你們拯救了他”。

                  家人輪流晝夜陪護他,目不轉睛地盯著監護儀上的數字,每看到一點變化,就會立即跑來找我。

                  后來,老人腫了起來,頭部像是吹大的氣球,更糟糕的是,他的氣道出血不止,這使他需要更加頻繁地清理氣道。每次抽吸時,護士用一根長管伸進他的鼻腔,血塊和血性分泌物被吸出來。這個過程很痛苦,只見他皺著眉,拼命地想躲開伸進去的管子??擅刻旆磸偷厍謇?,卻還能抽吸出很多。

                  每當這時,他的孫女總低著頭,不敢去看。我問家屬:“拖下去還是放棄?”家屬們義無反顧,要堅持到底。孫女低聲說:“他死了,我就沒有爺爺了”。

                  治療越來越無奈,他清醒的時間更短了。而僅剩的清醒時間,也被抽吸、扎針無情地占據。他的死期將至,我心里如白紙黑字般明晰。便對他孫女說:“你在床頭放點薰衣草吧?!彼B聲說:“好。我們不懂,聽你的?!?/span>

                  第二天查房,芳香撲鼻。他的枕邊,躺著一大束薰衣草。他靜靜地躺著,神情柔和了許多。

                  十天后,他死了。死的時候,膚色變成了半透明,針眼、插管遍布全身。面部水腫,已經不見原來模樣。

                  我在心里問自己:“如果能自主表達,他愿意要這十天嗎?”

                  這十天里,他沒有享受任何生命的權力,生命的意義何在?讓一個人這樣多活十天,就證明我們很愛很愛他嗎?我們的愛,就這樣膚淺嗎?


                  03

                  所有價值觀的背后,都是一個根本性的人生觀:你是愿意活得長,還是愿意活的好?你是愿意用金錢和痛苦換來幾個月的生存期,還是就此離開、告別親人?我們應該明白:人之所以為人,就是因為人有選擇的權利。

                  人不能選擇生,但可以選擇死。這個“死”,既不是提前死(也就是所謂“安樂死”),但也絕不是推后死,不讓他死——而后者,卻恰恰是現在全部醫療科技、醫學倫理的邏輯基礎。

                  作為病人,要學會告別,作為親人,要接受告別,作為醫生,要面對告別,國際上的生命預囑運動、DNR(放棄搶救)運動、NO-CPR運動,或者我們中國人講的善終,說的都是這個意思。

                  生命是自然而然而來,也應該自然而然而去,這本來就是我們東方的自然主義生命觀。不然就真像《黑天鵝》作者塔勒布說的那樣,“面對絕癥,大自然讓你忍受短暫的痛苦之后很快死去,而醫學讓你忍受漫長而緩慢的痛苦之后才死去”。

                  人臨終的時候,除了肉體的痛苦、心理的恐懼,其實還有兩種隱形的傷害:一種叫醫源性傷害(來自醫療的傷害)、一種叫親源性傷害(來自親人的傷害)。

                  很多病患家屬有一種愚蠢的孝順觀,因為我孝順你所以我要治療你,不準你死,哪怕你臨終前痛苦萬分。而醫生則有一種傲慢的治療觀,因為我是醫生所以我必須成功、必須搶救、除了扶傷還一定要救死,不然我就沒有職業成就感。

                  其實,前者難道不是以愛的名義實施愛的暴力嗎?表面對父母好,實則對父母恨,在父母辛苦一輩子以后臨死還要折磨父母以便做給別人看:你看我們多有孝心!后者難道不是以科技的名義實施醫療的暴力嗎?

                  別忘了特魯多醫生說過,醫生的職責“有時是治愈,經常去幫助,卻總是撫慰”。在生與死的邊緣,有太多的模糊不清,在生命的最后關頭,讓另一種新型醫療觀起作用,讓舒緩醫學起作用,讓宗教起作用,心理學起作用,生命關懷起作用,不要讓愚孝愚治觀起作用。這才是我們中國人追求的“善終”。


                  04

                  “不要再開刀了,開一個,死一個!”。

                  從2015年起,原上海瑞金醫院院長、中國抗癌協會常務理事朱正綱,就開始這樣四處去“攔刀”。他在不同學術場合央求醫生們說,“不要輕易給晚期胃癌患者開刀”。

                  現在中晚期胃癌患者一到醫院,首選就是開刀,然后再進行化療放療,“先把大山(腫瘤主體)搬掉,再用化療放療把周圍小土塊清理掉”,這種治療觀念已深植于全國大小醫院,“其實開刀不但沒用,還會起反作用。晚期腫瘤擴散廣,轉移灶往往開不干凈,結果在手術打擊之下,腫瘤自帶的免疫系統受到刺激,導致它們啟動更強烈的反撲,所以,許多晚期胃癌患者在術后幾乎都活不過一年”。

                  而現在歐美發達國家很多都采用“轉化治療”,“對晚期腫瘤患者一般不采取切除手術,而是盡量把病灶控制好,讓其縮小或慢擴散。因為動手術不但會讓患者死得更快,而且其余下日子都將在病床上度過,幾乎沒有任何生活質量可言”。

                  朱正綱更愿稱自己是“腫瘤醫生”,外科醫生關注的是這次開刀漂不漂亮,腫瘤醫生則關注患者到底活得好不好,“這有本質的區別”。


                  05

                  2011年11月,美國南加州大學副教授肯 · 穆尤睿(Ken Murray),發表了一篇轟動美國的文章——《醫生選擇如何離開人間?和我們普通人不一樣,但那才是我們應該選擇的方式》(How Doctors Die? It’s Not like the Rest of Us, But It Should Be),文章寫道:

                  就在幾年前,穆尤睿的導師查理——一位頗有聲望骨科醫生發現自己的胃上長了一個腫塊,于是他做了一個小手術,沒想到診斷結果出來,竟然是癌癥殺手——胰腺癌!

                  給查理做手術的醫生是個高手,此公不但醫術精湛,而且還發明過一種特別的治療方法,可以把胰腺癌患者的5年內存活率,從5%增加到15%。當然,其生活品質會在醫療過程中大受傷害。

                  查理最終拒絕了這位名醫的治療方案。他關掉了自己原本做得很成功的診所,把最后的時間全用在了和家人一起享受人生的最后時光上,盡可能地找到最愜意的感覺和狀態。他完全沒有做化療和放療,也沒有再做任何手術。

                  幾個月以后,查理在自己的家里病逝,親人們都陪伴在他的身旁。美國著名的醫療保險制度Medicare 幾乎沒在他身上花錢。當然,查理不是為了給已經千瘡百孔的Medicare 省錢,他是為了自己在人生最后的珍貴時光里,盡量享受生活。換句話說,在生命的數量和質量之間,查理選擇了質量。

                  穆尤睿發現,不只是查理,很多美國醫生遭遇絕癥后都作出了同樣的選擇?!搬t生們不遺余力地挽救病人的生命,可是當醫生自己身患絕癥時,他們選擇的不是最昂貴的藥和最先進的手術,而是選擇了最少的治療?!?/span>

                  他們在人生最后關頭,選擇了生活品質。

                  有不少久經訓練的美國醫生,曾經和家人認真討論過當死亡無可避免時,病危前自己的選擇。他們反復叮囑,當“最終的判決”來臨,當自己在人間的最后彌留之際,千萬不要讓任何人闖到家里來(他們選擇不住醫院),尤其是在給自己做搶救時的人工呼吸(即:CPR, Cardio Pulmonary Resuscitation) 時,把自己的肋骨給壓斷(CPR常常導致肋骨斷裂)!

                  一個人失去意識后被送進急診室,通常情況下家屬會變得無所適從。當醫生詢問“是否采取搶救措施”時,家屬們往往會立馬說:“是?!?/span>

                  于是,患者的噩夢開始了。

                  為了避免這種噩夢的發生,很多美國醫生重病后會在脖上掛一個“不要搶救”的小牌,以提示自己在奄奄一息時不要被搶救,有的醫生甚至把這句話紋在了身上。因為這些“醫療天使”們耳濡目染過太多的醫學“無用功”(futile care)了,他們深深知道,當一個人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,身體極度衰竭,行將“油盡燈熄”之時,實際上已經喪失了判斷力和決定權,“這樣‘被活著’,除了痛苦,毫無意義?!?/span>


                  06

                  以英國為代表,不少西方國家,對絕癥晚期的病患,提出“緩和治療”的建議。

                  何謂緩和治療?

                  “就是當一個人身患絕癥,任何治療都無法阻止這一過程時,便采取舒緩的療法來減緩病痛癥狀,提升病人的心理和精神狀態,讓生命的最后一程走得完滿有尊嚴?!?/span>

                  緩和醫療有三條核心原則:

                  1、承認死亡是一種正常過程;

                  2、既不加速也不延后死亡;

                  3、提供解除臨終痛苦和不適的辦法。

                  英國建立了不少緩和醫療機構或病房,當患者所罹患的疾病已經無法治愈時,緩和醫療的人性化照顧被視為理所當然的基本選擇。

                  這時,醫生除了“提供解除臨終痛苦和不適癥狀的辦法”外,還會向患者家屬提出多項建議和要求:

                  1、要多抽時間陪病人度過最后時刻。

                  2、要讓病人說出希望在什么地方離世。

                  3、聽病人談人生,記錄他們的音容笑貌。

                  4、協助病人彌補人生的種種遺憾。

                  5、幫他們回顧人生,肯定他們過去的成就。

                  ……

                  對于晚期癌癥病人家屬來說,不能夠永遠只是尋醫問藥、尋醫問藥,錯失與親人好好告別的機會窗口,釀成終身大錯、終身遺憾,除了尋醫問藥本身需要吸取魏則西的教訓,提高自己查找權威醫療信息的能力外(這是另外一種在中國醫療叢林里的生存必備能力),一定要千方百計多多了解自己的親人,在最后階段(國際標準大概是臨終前六個月),與他一起主動共創可供日后緬懷的人生回憶物,仔細了解和記錄他的生平成就,深情陪伴,大膽傾訴,臨終前緊緊握住他的手,等等,可以做的事情很多,起碼有十五項。

                  對于做醫生的來說,除了本專業,真誠希望能更多了解臨終關懷,了解舒緩醫療,祈禱中國能夠出現更多的臨終關懷醫院,收治更多的晚期絕癥病人,不要讓他們無處可去,同時由衷期待做心理學的應該勇敢的向前一步lean in,在每個中國人都會遇到的人生L型斷崖期,伸出雙手,撫慰人心。

                  有時候,告別,也許才是最深情的告白。放手,也許才是最深刻的挽留。

                  當我們把太多的精力用于探索“死亡的原因”也就是死因的同時,也許更應該在彼此都活著的時候想想活因——“活著的原因”。生命關懷是一個普惠的事業,每一個人都可以做出自己獨特的貢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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